当美国将其驻以色列大使馆迁至耶路撒冷时,这一举动如同一颗投入中-东火药桶的火星,不仅点燃了巴以的怒火,也让西方世界内部长期存在的裂痕,彻底公开化。昔日看似统一的西方立场,在这座古老的圣城面前,悄然站成了两队。
耶路撒冷,为何如此特殊?因为它不仅仅是一座城市,更是三大天启宗教——犹太教、基督教和伊斯兰教——共同的圣地。对犹太人而言,这里是圣殿山的所在地,是民族信仰的永恒中心;对基督徒来说,这是耶稣受难、复活的地方,是信仰的源头;对穆斯林而言,这里有尊贵的禁地(圣殿山),是先知穆罕默德夜行登霄之处。这种独一无二的宗教地位,决定了任何关于其归属的变动,都会牵动亿万信徒的神经。
在政治层面,这里是全球最复杂的“争议区”。以色列在1967年控制整个耶路撒冷后,单方面宣布其为“永恒且不可分割的首都”。而巴勒斯坦则坚持,东耶路撒冷必须是其未来独立国家的首都。正因如此,在过去几十年的时间里,国际社会的普遍共识是:耶路撒冷的最终地位,必须由巴以双方通过和平谈判来决定。在此之前,各国普遍将大使馆设在特拉维夫,以示中立和对国际法理的尊重。这是一种微妙的外交平衡。
然而,美国打破了这种“模糊的默契”。特朗普政府的决定,背后有着复杂的国内政治考量,特别是美国国内强大的福音派基督徒群体的支持。对他们而言,承认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具有深远的宗教和象征意义。这一决定,使得美国在事实上彻底站在了以色列的立场上,抛弃了其作为“中立调停者”的身份。
与美国的“决绝”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欧洲主要大国的“谨慎”。法国、德国、英国等欧盟核心国家,至今仍明确拒绝跟随美国。他们认为,单方面改变现状不仅违反了联合国相关决议,更无助于地区和平,反而会激化矛盾,彻底堵死“两国方案”的道路。他们的立场是,继续坚持国际共识,将大使馆保留在特拉维夫,以此作为一种外交施压和未来斡旋的筹码。
因此,西方世界在耶路撒冷问题上并非铁板一块。它分裂为两大阵营:以美国为代表、受国内特定政治势力影响的“承认派”,和以欧洲为代表、坚守传统多边主义外交原则的“观望派”。这种分裂,不仅削弱了西方作为一个整体在中东问题上的影响力与公信力,也让圣城的前景,在这场大国博弈与文明冲突的棋盘上,显得愈发扑朔迷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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